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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判官AU。和@低空航線一起开的脑洞。
主121，副72/61/71。
详细设定解释请到合集首章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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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硕珍和消防机器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闵玧其正看着摇曳的火光发呆。
很多画面在那一刻开始重合，金硕珍的心理系数无可避免地开始波动，两人的支配者一起发出红光，和火场的熊熊烈火变成了一个色系。从地上跑下三层楼梯，还得处处防范掉下来的瓦砾，结果还是不免磕伤了脚，小腿正隐隐作痛，金硕珍几乎是发狠地攥着闵玧其扯他离开危险的火场。有消防机器人的掩护和帮助，还是花了两倍时间，负伤和受到心理冲击的两人才得以逃生。这个时候押送疑犯的警车刚刚驶远，天空也聚集了灰云，说不清是因为自然规律还是人工降雨，反正两人出来的时候就被淋了一身。
金硕珍的脸颊被火场的空气烘得热辣辣，又在夜里被雨水冲刷而去。已经是深夜时分，消防部队稳定了大局，多隆机器人接替了工作，但浓烟仍然往外飘散。金硕珍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得着救护人员的搀扶才勉强能靠在墙上歇息片刻。屋檐似是被烧掉了，他又心想，虽说刚刚被火烤完也不代表需要淋雨降温，甚至还被冻得一走一哆嗦，直到把分发的棉衣穿上才勉强感到暖和了起来。拿到些许物资后左顾右盼，好不容易发现坐在石阶上的闵玧其。闵玧其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拿着烟头的手刚抬起就在半空中顿了顿，又徐徐放下。空洞无神的双眼透出无人可解的孤寂，像是还没有从大火之中回过神来。
一瞬之间竟然产生了劫后余生的错觉。
金硕珍的手腕被长期压着的西装袖子压得发红，湿润的双眼红肿得过于明显，喉咙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疼痛，果然撕心裂肺的呼喊不用扩音器却能传到三层之下，必定要有所牺牲。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走路姿势有多好笑，放下同款的棉衣在闵玧其大腿上的时候，后者看到裹着棉衣、臃肿得像只小羊的金硕珍，嘴角立刻上扬了一秒不到。
于是闵玧其终究还是把烟头按熄──尽管本来就没有点着，似乎终于要为自己的健康着想，对此金硕珍本应要感到欣慰，却终究未能排解些许悲哀。他们只不过是没有办法抒怀，不论是金硕珍还是闵玧其，看到过去和现今重合的瞬间：烈火之中无处可逃的人，抑或是闵玧其寸步不移的身影，都触碰到彼此隐秘的内心禁地。金硕珍脆弱的神经一瞬紧绷，长久以来的心理建设亦随之瓦解。闵玧其猜不透金硕珍红红的眼眶背后藏着什么样的故事，索性放弃思考，只是觉得西比亚系统说着能够制裁那些犯罪的人，却永远没有办法惩罚自己这种间接犯错的人，实属滑稽。
“伤者好像都被救出来了，比想象中的数量要多。或许是错误估计了敌人的危险程度，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有燃烧弹，结果就让他放火了。五级烧伤的无辜市民也有几个，这次可真的是损失惨重啊……要不是疑犯抓到了，那可真的是亏大了。”
工作与私事显然不能画上联系，金硕珍为了缓和一下报告伤者情况时的尴尬气氛还顺道开了几个玩笑，但闵玧其似乎没兴趣。
“对了，刚刚上头说要你写一下关于这次案件的文字报告，详尽的。就是那种有多详尽就要多详尽的千字文，你懂了吧？”
金硕珍将话锋一转转到了闵玧其身上，要后者完成没完没了的反省报告不是什么修辞手法，虽则心疼但还是无法帮忙。闪着蓝光的支配者是深夜唯二的光源，光学感应路灯在这个时候的作用不大，就连要看闵玧其新染的灰发也开始费力，但其手背上的伤口狰狞得不用对焦就能看清，看得金硕珍那是一个触目惊心。尴尬的沉默又开始弥漫，杂七杂八的话题差不多被金硕珍搜刮干净，等待许久换来闵玧其的呢喃细语。
“你刚刚不该去救我。”
言下之意就是，刚才不止他一个人失职。
难言之隐在心头牵起涟漪，金硕珍悄无声息地握紧拳头，用力得指尖发白，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感企图让自己保持理智。多年前一夜之间就变得一无所有的经历，使他到如今还是依旧懦弱，直面火场时的心理恐惧令危机判断意识出走，只能依靠及时从手中的联络用的追踪器中及时传来的定位搜寻到闵玧其的所在位置，逐渐吞噬木质地板的火舌被完全无视，急得眼眶发红甚至不顾一切地狂奔，极速跳动的心好像快要爆炸，原来多年过去后自己依旧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重要的人。那个时候，在金硕珍的脑海里回播的只有一句话：
－－找到闵玧其的时候，他不能是具尸体。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了，我弟弟……我到场的时候只能看到烧得正盛的火。我守了整整一夜、一夜……火灭了、看热闹的人群散了，多隆机器人全部、他没了，玧其，你不、不可以……”
闵玧其的表情一瞬凝结，哽咽的语调使他不得不把以前因为自己的疏忽以致死亡的那位少年，和面前金硕珍说说的“弟弟”理解成同一个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道好轮回？万雷轰顶般的感受使得闵玧其心跳加快，心理系数从四十多慢慢上升到六十，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他也说不清是因为雨还是内心弥漫的迷雾。
金硕珍还没完全冷静的情绪也一下子再被挖掘了出来，闵玧其的支配者亮起瞩目的红灯，随身携带的犯罪系数测量器也发出了警告，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想不清楚超标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对方，现在也根本无暇查看。攀升的数字在几秒过后才开始缓慢下降，闵玧其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不发一言，发端滴下的水珠反射着昏黄的灯光，眼眸里最后的星光也好像熄灭了一样。那么多年来努力生活好像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结果当了罪人之后不但没被惩罚还得在这里讲一些没有意义的漂亮话。
金硕珍顾不上小腿的疼痛急切地在他面前蹲下，捧起他的脸颊迫使他直视自己。泪水为金硕珍的眼睛添加了马赛克滤镜，却不难看出闵玧其微微泛红的眼眶。
“不是说好我们一直都会是搭档的吗？”
“……你的判断我会在报告里据实说明。既然选择做执行官，那么你的任务只剩下一个，听从西比亚的指示处理其他潜在犯。别再去纠结考核的事情，我通过不了，没办法去当你理想中的搭档。”
闵玧其停顿了一下，抬头让雨彻底淋在他的脸上，阖起眼睛，让他的体温和内心都渐渐冷却起来。
“你也会明白的，救我这样的监视官，真的不值得。”
快要是凌晨了，日光没有要穿过乌云的意思，算是解开了一开始的疑惑。人造光在灰云之中留下零星的金色光芒却洒落不了大地，本来炽热的心彻底被浇得凉透了。金硕珍思考着闵玧其的话，最终场面还是没能拯救回来，沉默是谈判破裂的象征。闵玧其把金硕珍扣住他脸颊的手指逐一掰开，故作平静地站了起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水迹快步回到车内，换句话来说像是在逃离现场。
金硕珍突然又觉得好冷，分不清楚是因为雨还是因为冷漠的回绝而颤抖，雨夜中孤影伶仃的闵玧其离去的背影让他在心里下定决心逆其道而行。“监察官和执行官不能有过于深入的交流”这种规则从一开始就是狗屁，默契的培养不靠交流和了解难道就靠西比亚系统？反正自己的犯罪系数本来就高，那就不妨再高一点。他其实一点不想听，尤其是那句“救我这样的监视官，真的不值得”，到他重新归于寂静，眼底的星辉也都跟着闵玧其全数沉没于深不见底的海洋──金硕珍举起手，朝闵玧其离去的方向用手指比出开枪的手势。
“……砰。”
至少在这个方面，你管不着我。
警戒线在两小时后拆除，金硕珍跟着警卫队的成员上车回到了警局，他在心里估计闵玧其已经回家了。回宿舍的路上需要经过资料室，金硕珍把握住这次可以单独行动的机会，独自用职员证进去查找一下以往的记录。里面还有几位高级一点的后勤人员，金南俊看到金硕珍进来之后很是诧异，于是放下手上的工作凑上前打了个招呼。
“硕珍哥，早……凌晨是早安没错吧？想找什么资料，资料库太庞大，要是你给我提供一下案件资料，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是南俊啊！早安，我想找一下两年前发生过的纵火案，直觉告诉我今天发生的纵火案，两者应该有关联。散落在地上的燃烧弹，是自制的，连容器都一摸一样。”
即便只看过了一遍，我也绝对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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